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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小说派的旗手罗伯—葛里叶

2000-04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法国民族爱创新、爱精致、爱强调个性,在文学领域当然就更加突出。自二次世界大战以后,真正能成为公认的文学流派,即自有其理论体系和实践成果的,就有两家:以萨特、加缪为代表的存在主义文学和以罗伯—葛里叶、娜塔丽·萨洛特、米歇尔·比托尔和克洛德·西蒙为代表的新小说派。1985年,诺贝尔文学奖虽然授予了克洛德·西蒙,但人们仍然认为最具有代表性,最能反映该流派特色的作家还是罗伯—葛里叶。

罗伯—葛里叶的几部代表作:《嫉妒》、《去年在马里安巴》、《窥视者》和《橡皮》都于近期由译林出版社出版了,并且即将以文集的形式结集面世。

《嫉妒》中的嫉妒者,也许是女主人阿×的丈夫,在书中从未出现过,只是露台上有常客弗兰克来访时,餐桌上放了三份刀叉,而平时总是只有两份。作者通过这位从未露面的神秘人物的眼睛,对阿×和弗兰克作了细致入微的观察,而后者也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行。纯客观的观察,纯客观的描述;“柱子的阴影将露台的西南角分割成相等的两半”,“房檐犄角的影子和两面墙与地面形成的夹角正好重合,而且都是直角”,太阳上升和坠落,在柱子上的投影又如何;阿×的每一个动作是如此机械,极少说话,而墙上一只被捻死的蜈蚣的黑斑却反复出现……那种虚幻和真实的交替叠合,那种如梦似幻的真实,使人不由得联想到《等待戈多》和梅里美的《伊尔的美神》,然而《嫉妒》比这两者似乎更缺少情节的连贯,作者营造的那种氛围使读者老是捉摸不定,甚至能使神经过敏者产生莫名的惆怅,甚至恐惧,只是在掩卷之后,才会在朦胧中有所颖悟:莫不是阿×有个丈夫在嫉妒呢?

电影小说《去年在马里安巴》就更玄乎了:里面就像一个个机器人在活动,也几乎没有什么对话。故事说的是一个富有美貌的少女在丈夫陪同下来到一疗养胜地,遇见一个陌生男子,男子自称去年在马里安巴曾与她约定今年在这里相会,并与她一起私奔。少妇不认识他,男子一再坚持,于是产生诱导与争议,征服与抗拒,少妇渐渐动摇,莫名其妙地与他私奔;而马里安巴则是作者的臆造之地。背景呢?无穷无尽的走廊,寂静无声,仆人僵直不动,其他宾客也“两眼茫然”,“站着发呆”,全书似乎只有幽灵在活动,作者在做梦,也把读者引入他的梦境,艺术的魅力即在于此,这才是创新呢!它与巴尔扎克为代表的传统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彻底告别,也有异与更加强调真实存在的存在主义文学;它与象征派、唯物主义大异其趣;它的探案小说《窥视者》、《橡皮》也有别于传统的探案小说;它以独特的标识屹立于世界文学之林,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“新小说”。

“新小说”强调纯客观,客观到不允许作者赋予客观存在以任何主观上的感情色彩,如“无情的烈日”,“烈日”谈何“情”与“无情”;“黑夜像巨网般地笼罩我的心”,“黑夜”就是“黑夜”,“网”就是“网”,有什么“像”可言?罗伯一葛里叶的作品中没有或是极少出现“像”字,而多的是幻觉、几何图案似的景物、泥塑木雕似的一个个活人……难道你没有过这样的、至少是瞬间的感受么:当你摒弃了任何主观的臆想和感情的色彩之后,一切真实的也似虚幻,周围的景物也只是一个个无生命的图案,而人呢,“熙来攘往,皆为利径”的人呢?不都是一个个泥塑木雕吗?

这样看来,新小说派在60年代后期声名大噪,其作品销量可观,并非是空穴来风,而是有其深刻的人文背景和历史背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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